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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十四）
作者 李德若
第二天如圭开衙坐堂，阅读文告。忽来三人向大人叩头请安。如圭说：报上姓名职业，第一个：小的县丞潘高奎向大人报到。第二个：小的主簿杨佘七向大人报到。第三个：小弟典史王刚向大人报到：如圭说：都起来说话。接着说：你们都按原职履行自己的职责。县丞：负责修理好牢狱典房，安排好狱吏皂役，治安防务等，有事必及时报告于我。主簿：你把全县户口、田册、税收，税赋蠲减，救灾赈饥等一并查清报我。典史：把批文、法令、公案、收支钱粮名册等一并查清报我。退下各行其事。 紧接着击鼓升堂，十来拨人进涌大堂，要惟武安排好次序，依次投诉。文达坐案书写：第一个上堂的是一个老妇带孙女叩拜青天大老爷，我叫王二姑，今年六十一岁，家住洋溪里，这是我的孙女，今年五岁，状告猴霸天，夺我田契，杀死我儿子霸占我媳妇，我婆孙无法活了。事因前六年，我夫左大力，在猴家做长工，因治病，病死办丧事共欠五两银子，后三年还了五两，他还说欠利息五两银子，原说在他家做长工病死，丧事垫银不计利息，前年来我家讨利息，来了猴龙等一伙人，将我家十多亩田契搜出拿走说：田归他家所有，还说不够，抢我媳妇石玉珍去他家做奶妈，我孙女还吃奶，不能去，我儿左青从田里赶来阻止，被猴龙活活打死，抢走儿媳至今未归，青天大老爷为我作主啊！圭问有状子吗？婆子递上诉状，如圭看了看说：你带着孙女回家，好好活着，等待判决。 第二个上堂是个六七十岁老大爷叩头，递上诉状说：我叫方卫国，浒坃里人，今年六十七岁，我妻田氏所生一女，名叫方贞珍，年方二十，四年前，来了猴瑾，看中我家小女，第二天下了彩礼，抢走我小女，她母亲阻拦被猴瑾踢成重伤，不几天死了，我小女不从，在他家投井自杀了，大人我有冤无处伸啦！如圭说：状子收下了，你回去，我们一定给你讨回公道。第三个上堂是一对中年夫妇叩拜青天大老爷：我叫任振民，今年三十一岁，彭坊里人，拙妻黄小妹，今年二十八岁，苏州人，状告猴瑾依仗是宁王府外甥，抢占我父任保国在任上抗胡有功，成化帝奖赐皇田200 亩。十年前我父告老还乡，不久因病离开人世，母亲相继去世，我无力经营，交叔父任保家代管，我出外苏州打工，五年前结婚回来，叔父说钦赐皇田你一出门就被猴霸天夺去了。我回家后曾多次向他家索回，不断不给，还逼我交回皇赐证书，幸亏我将证书放在苏州岳父家里，才没被收去，请大老爷做主，收回皇赐良田：并递上诉状。如圭问：皇赐证书带来了吗？答：我马上去苏州取回，交给大人。如圭说：注意安全，越快越好，去吧，退堂午饭。下午投诉递状 10 案，接连三天共接案 38 宗，加上王刚整理前案中，大都属猴等，理顺共 80 余宗，猴瑾，猴龙、猴虎，于胜等打死百姓左青等 13 人，至疾至残至伤田氏等 68 人，强抢民女百余人，杀死和被逼自杀方贞珍等 18 人之多，强逼强占民夫 500 余人，强占兼并田土 10 万余亩，每年收租达 13 万多石粮食，占税粮万石之多。 猴瑾自武功山败北与范奎逃回甘洛里大院作了一些防卫安排，派亲信朱文上宁王府通报，自己与范奎潜入永新县女婿（吕华）家（永新县令），等待宁王觐均旨意。几天后，朱文回永新县告知猴瑾：宁王病重，一方面要你好自为之，清退佣人，偿还田亩，停止征税，再不骚扰百姓。一方面宁王派人去安福县李如圭处交涉，等待佳音。一日如圭坐衙，管门兄弟来报，说南昌宁王府派人载车来拜访大人，如圭说：传，下位见一位童颜鹤发，身高八尺，硬朗清瘦，儒冠雅服，手持牡丹团扇缓步而进开口敢问：是如圭老弟？圭答，正是在下，施礼请坐赐茶。老者自介：我是你祖父李通公在上高任教谕时的同事，名叫丁政，齿年八十有二，受宁王之托，递上宁王书札。如圭一览便知。接着说：拜会老弟，带来一点东西，不收也得收，老夫无力带回，告辞。如圭挽留用饭再走，老者甩袖而去，圭说：晚辈不送。如圭与文达，惟武开箱一看，有五百两纹银而面面相觑。文达说：来者不善，枉开猴瑾是不可能的，开弓没有回头箭。如圭说：让惟武与柳风带着我的书信和银两急送吉安府吴大人处，他俩领命而去，两天后惟武带着吴大人书信返回，交如圭存案。
一晚，夜至二更敲门，如圭未睡开门，正是正益大侠带着黑面煞进门。正益把如何碰着范奎，与范如何达协议，将如何擒住猴瑾之计向如圭一一讲明，便依计布置，正益范奎分头行事离去。第二天，如圭、惟武、王刚私访。文达、琼三守衙，三人与各里甲分户核实案例，汇合无疑，80 多件案例回衙整理在列，人证物证俱全，名册地册工册在籍。是夜一切准备就序，时至三更，县城漆黑一片，静得可怕，只有天上星星闪烁，将笑迎一群恶魔熄灭。猴瑾、吕华率大队官兵家丁，偷偷来到安福县城，先遣侦察报告，一切照旧无备。猴瑾得意，指挥兄弟猴璞与帖身猛将于胜去大牢救出猴龙猴虎，指挥女婿吕华（永新县令）、捕头章先，率官兵围攻前门，自己与范奎包抄后院捉拿李如圭。时至四更，猴瑾一声号令，四面凶涌攻入县衙，全部进入无人之境。这时，张正益、颜青、柳枫、张凯、周惟武与西山豪侠们蜂涌包围，围入冲杀，一时杀声震天，丧嚎动地，如圭收拢天罗地网。少许，颜青、张凯押着猴璞、于胜、柳枫、惟武押着吕华、章先、张正益、范奎押着猴瑾等一并来到大堂，并将所有永新官兵，猴府家丁押至大堂前坪。 文达高呼：升堂！如圭正坐中央，大侠豪士两边分立，如圭拿惊堂木用力一拍，带永新县令吕华，捕头章先上堂，吕章上堂不跪，张正益一个刬腿，两人跪下，如圭说：你身为县令，食朝廷俸禄，你岳父罪恶滔天，还为虎作伥带领全县官兵攻打安福县城，该当何罪？还有何话可说？吕华说：李如圭，你勾结山匪，收受贿赂，有人会找你算帐的。如圭说：谁来算？勾结山匪，收受贿赂，自有公论，于是，把令签一甩，将吕章 2 人打入死牢，交朝廷钦差，佥都御史林公处置。接着带南霸天猴瑾、猴璞、猴龙、猴虎、于胜上堂，猴众不跪，押解各一刬腿齐跪，如圭将惊堂木使劲一拍，说：大胆南霸天、猴瑾你知罪吗？猴大笑说：无罪。如圭大堂宣布罪状；你依仗是宁王觐均外甥，强占强霸土地10 万亩之多，逼收高租高利 13 万余石，截皇粮万石之多，加本人共五万余石不缴国库，打死无辜百姓左青等 13 人，致伤致残致死田氏68 人，强抢民女百人以上，打死和被逼自杀方贞珍等 18 人，强逼强占民夫 500 余人给你作奴隶。逼得百姓家破人亡，无家可归。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被擒的吗？范奎之妻生得靓丽占为你妾，他是一个孝子，为了母亲生存，忍辱负重，为你出力卖命，他女人与你同床美言，得到你的尝识，他俩本来可以杀你，可你势力太大，他死了无人照管他母亲，只得与西山大侠约盟，做卧底，监视你的行踪，搞点打抱不平之事，此次机会遇着我，是他们捕你等到大堂，你四猴一于，人人手上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是不是？猴瑾狂笑大声说：你宣布的全都是！你拿我怎么样？我是宁王外甥，你乳臭未干的小儿羔子，小小县令怎耐我何！赶快把我等放了，可免你一死。李如圭站立，惊堂木高高向下一拍，大堂雷动，宣布：根据大明屯田律、大明税律、大明刑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判处猴瑾、猴璞、猴龙、猴虎、于胜死刑！来人，将四猴一于，一起就地正法，斩首示众，令签一举，县丞潘高奎急忙上前伏地叩头，请大人息怒，大人三思，还是交江西巡抚韩大人处置吧。如圭横眉说：大胆！潘移立旁，如圭掷下斩首令签，张正益、颜青、范奎、柳枫、张凯等侠士一拥而上将五人犯推出门外，猴瑾高声咆哮而去，城外黑压压一片百姓拍手称快，五人举刀入堂回禀，如圭大声说好！我宣布：张正益为安福县捕头、颜青为狱典，柳枫、范奎、张凯为副捕头，你们兄弟愿跟你们干的可留下当捕快到潘县丞处登记，不愿干的回家发几串钱，免一年税役，由张捕头发落。永新县官兵全放回永新县，等待捕头回来。柳枫、范奎、杨佘七等带人全部查封猴瑾家院财产、产业，遣散家奴，归还所占田产，无人领回的田土，收归朝廷屯田，钱、粮、物缴入国库。文达师兄，将此文告复写两份，交吉安府吴大人，佥都御史林大人各送一份。惟武：速将大明律与我县有关法律书写，贴于城外公之于众。张正益、颜青置大斧、大捧、大刑具列于大堂两旁及牢狱，以威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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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1 17:11: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