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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小说) 罗宗德 晚年，这个看似幸福的字眼，如今在已有八十高龄的赵老太太的眼里、口中、心上，总觉得有点铿界，有点为难，还有点纠结，不知如何是好。 赵老太太出生在旧社会，娘家是一贫如洗，嫁到婆家兄弟娣妹多。在哪大集体出工，凭工分吃饭的年代，老头子当家，掌管公婆兄弟娣妹一大家人穿衣吃饭，赵老太太操弄一日三餐几十人的家务饭菜，老头子和她将弟妹完婚，父母送上山，至到七八年责任到劳，一大家人才散伙，在哪个艰难困苦的日子她都熬过来了。 赵老太太一生养育了七个儿女，头养三胎都是女儿，在哪个计划生育的年代，好不容易生育了大儿、二儿、又生育养了么女、么儿，么儿有点智障，前几年结婚，生个孙女后，媳妇离开了么儿改了嫁，如今赵老太太身边还有三女儿、大儿子、二儿子、么儿子，赵老太太的三女儿出嫁城里人，二儿子也在城里买了商品房，大儿、么儿住在乡下，大儿子在老屋旁边建了一幢楼房。 赵老太太勤俭持家，隔壁邻居看在眼里，在乡里乡亲的口中是没得说的，就是亲朋戚友的心上，更是受到尊敬爱戴，赵老太太孝敬公婆、敬重丈夫、痛爱儿女在当地乡村享有好名声，她的一家常被乡村评为模范家庭。 赵老太太早些年没病身体好，从未去过医院。十年前老头子离她死去的时候，她伤心流泪，心跳过快，差点儿与老头子一同离去，最近几年，大女儿、二女儿、么女儿相继死去，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老来伤子的苦命，让赵老太太哭得死去活来，差点儿心脏停止跳动，去医院后才被抡救过来，赵老太太从此便患有心脏的毛病。 赵老太太前些年身体还好，与么儿相依为命，相安无事，日子还好过。可近几年，赵老太太手脚不太灵便了，便常住在乡下么儿、城里二儿、三女儿家，大儿子家从未住过，每年轮流住四个月，赵老太太无论住在哪一家，吃住的条件都没得说的，但是让她轮流住儿女家有点为难。赵老太太回想：与老头子在哪缺吃少穿的年代，养育哪么多子女，将生养的七个儿女完婚成家，将这些个儿女婚嫁喜庆的大事都办妥，也都熬过来了，哪时自己都不感觉为难，可是现在她老了，在孝顺的儿女面前，为什么感觉得总为难了呢？人们常说老古扳的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赵老太太总是百思不得其解，赵老太太心想，现在老了，是个快死的人了，现住在哪一家好呢？住在城里儿女哪一家，都不如住在自家，与么儿相依为命的家。 年前，赵老太太已从三女儿家来到二儿子家，在三女儿家住在一楼，在二儿子家住四楼， 人老后对住的环境还得有个适应过程。赵老太太不想给儿女添好多麻烦，对吃穿沒有过多的要求，只是慢慢适应变换了的环境。还是免不了住医院。来之前在三女儿哪里住过院。来二儿子家不久又住了医院，赵老太太常挂在咀上，感谢儿女为她办了医保，每年的住院医药费政府有了报销。可是这次出院，赵老太太一天天消瘦，食欲减退了，还坐上了轮椅，整天不见赵老太太笑容了，面对二儿媳、孙女日夜照料，她知道这个心脏病不是闹着玩的，不知会在什么时候停止了跳动，如果死在城里，哪将如何是好呢？赵老太太沉默寡言了，在她的眼里、口中、心上，是有点铿界，有点为难，还有点纠结，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赵老太太住在二儿子家，呆望着窗户，心里老想着一个问题：春节过后，又不知住在哪家，天天唠叨要回乡下，回到自己的老屋，回到哪苦命的么儿身边。 赵老太太坐在轮椅上，一筹莫展，捶手跺足，咀咒哪该死的老天爷，天天刮着寒冷的风，下着冰凉的雨，怎么能回么儿家哪漏风的老屋。老天爷，你就怎么不能容我这个即将死去的人啊？你就不怕我死在城里二儿子楼上，女儿家？哪大儿媳就不怕我死在她新修的楼房吗？老天爷啊？你恨我不得死，死之前，我也要见一见我哪苦命的么儿，我也要死在我么儿哪漏风的破屋里。可是，近几天，大儿媳放出了话：老妈子回来都要得，别住在俺家，莫死在俺的新屋里，二儿子、二儿媳妇听到这话，不想与哥嫂搁经，便告诉三姐，三姐听了，心里有点火，她也不想与兄弟搁经，对弟媳俩口子说，千万别让娘晓得。可是，赵老太太，老了后，这几年，对儿媳心里是怎么想的，赵老太太她心里有数，她没有显露，只对三女儿说，你不招呼我，我就死了踏……可三女儿心里也有苦衷，她也自认命苦。 如今，赵老太太在二儿子家，坐在轮椅上，两只眼睛，整天呆望着那窗外，口中无话可说，可心上老奢望祈求老天爷，祈求哪阴冷潮湿的天气快快过去，让哪一轮和谐温暖的太阳早日挂在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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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2-19 22:29: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