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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二十九）
作者 李德若
入虎穴化解民族矛盾 李如圭接到圣旨，连夜召集文达、惟武、琼三议定：琼三明天一早，上兰江驿联系车马安排，出澧州、经武陵、邵阳、永州入桂林路途事宜，并准备好行李、食品等，文达准备好书籍、案卷等，惟武通知正益直接前往桂林汇合，此次均不带家眷为宜。次日，早春二月，大地回暖，万物梳新、风清日丽，一行四人告别家人出兰江驿，扬鞭驰车向南奔去，早出晚宿，非只一日，来到广西东北重镇桂林。这桂林乃广西一个府、府治桂林、辖江州、全州、永宁三州，临桂，兴安，灵川、阳朔、灌阳、永福、义宁七县。桂林是世界著名山水风景区和历史文化古城，“桂林山水甲天下”，象鼻山、七星山、叠彩山、芦笛山、月牙山、漓江、阳朔、桃花江是桂林著名景区，桂林古城的象征。“几程漓朔曲，万点桂山尖”。是对桂林山水的精彩写照。桂林也是一个多民族融汇有汉、壮、苗、侗、瑶、土家、回等民族的聚居地。进入桂林站，正好张正益也来到驿站，五人相叙别后情趣，如圭说：惟武、正益、琼三你们先向驿丞安排暂住房间、食宿，我与文达到巡抚衙门，向何鳌巡抚大人报到。来到卫指挥兵营巡抚衙门，如圭跪拜抚台大人并呈上圣旨。何公下位扶起如圭，分宾主坐下，何公曰：近年来，广西多兵乱反叛，两广总都张嵿领军思州，都御史姚镆征田州，你我至桂林平江州乱，朝廷委以重任，你在江西，云南、福建功绩卓异，选来桂林江州，这多民族居地，湘黔边界，岭南大山险峻，壮、侗、瑶、苗族众强悍，但他们也很善良，官吏腐败，官民不调，治理难度很大，应强训兵卒，惩治贪官，雄武威吏，更应调整方略，亲近民族，安抚为上。如圭曰：谨遵抚台大人钧旨，随机践行便是。何鳌授以兵印，管辖桂林两卫指挥所属千户、百户、旗总、兵员、军营一万余人。何鳌驻桂林中卫指挥大营巡抚衙门。如圭驻江州右卫指挥营兵备署。 次日，召开旗总以上军事和地方知县以上行政联席会议，巡抚何鳌主持会议，当众宣布朝廷圣旨：李如圭任广西兵备副使，总领指挥广西桂林所属州、县、卫、千户、百户、旗总军营。地方武装民兵，平讨桂林所属战乱、反叛，以保桂林地区百姓安居乐业。李如圭认为，广西大局即官吏腐败，民族矛盾激化，要大治就必须整肃吏治，强军抚民、和谐民族。重点主讲以下几点： 一、军政一致、官兵一致、军爱民民拥军，加强协作，民族团结，化解叛乱，以保平安。二、严惩军政官吏违法违律，以保公平。三、严肃教育，严格训练，严厉建成铁军、铁人、铁律。卫国打仗，能打仗的军队、民兵，以保统一。四、废除长官打人、骂人、与士兵同吃、同住、同战斗，以保心齐。五、保障供给，官兵吃饱、吃好，装备优良，服装整齐，医疗到位，以保军威。六、奖励英勇杀敌，严惩叛、逃、怯战，以保制胜。七、思想第一、军事过硬，后勤保障，团结一心。八、军、政官吏敢于担当，勇于负责。以上违者严惩不贷、连挫第一责任人。会后，李如圭拜别抚台大人，一行往江州右卫营而北上。这江州，所辖龙胜，罗白两县，是以侗、瑶、苗汉为主的民族聚居，其山有猫儿山，天宝山，真宝山，高插云天，险峻徒峭，真乃水月岩云，洞天奇观。其水有融江东西两支，漓江等发源于此，深涧峡谷，环山绕村，江州素有三江之称。江州侗族工匠艺术特有，建造木架鼓塔楼，风雨桥建筑风格为世界首创。黄洛瑶家十三寨，自古耕种龙脊梯田，整齐有序，线条丰富多彩，大山梯田横空出世，好一幅天然丹青。到右卫指挥大营，卫指挥使莫武率同知、佥事等迎接如圭五人驻进右卫指挥大营兵备指挥署。傍晚，如圭召集文达等商议：文达负责兵备指挥署上下联系接待，文书案卷，布置好卫指挥大营兵备署大堂等。惟武正益负责卫军营思想教育，军事训练，并与卫千户、百户、旗总、地方州、县、里、甲勾通联系，琼三负责后勤给养等。明天我与正益深入侗寨，瑶寨查访。 次日，如圭扮一算命先生，挂包里放进“三命通会”、“释易大全”、“万年历”等，骑着毛驴出江州向南，正益紧跟而行。一路奇山丽水，风光如画，见到前面一路牌所指“老堡里”所在。这驿道两旁散落有数十户诸如铁匠铺、银匠铺、牛马行、茶馆、酒店、饭铺、南杂、绸缎铺、药店等小型街坊。还有里政及所属办事单位。西边从山里流淌着一条有浅有深的河道向南弯曲地流去，码头高坡边散居几户船工和农民。如圭向有三间一横茅屋农户走去，荆院柴门紧扣。来到院门边，黄犬似乎睡梦中惊醒，狺狺而吠。屋内走出一位年约 50 开外，身高七尺，头扎青红紫色包发巾，前垂飞雲髻，耳戴双珠银环，柳眉杏面，项戴宽窄不等的白银珠纹项圈，上身内穿浅红色连裙衫，下接青红色的百折裙，外套青紫色镶宽蓝金花袖吊边上衣，腿绑青红绿蓝紫五色绷带下垂两札千丝绺，脚穿红黄青蓝紫五色布扎十耳草鞋。行步沉稳厚重，面戴笑容向如圭施礼曰：欢迎客官光临草舍，引他俩进屋安坐、筛茶，装上丝烟袋，他俩只喝茶，不吸烟，大娘落一边坐陪话，一边搓包米，还有个顽皮的小孙女在地上抓石子。如圭上前施礼道：打扰大娘，请问吴家寨向哪方向走，还有多远？大娘答：你不像本地人吧，问吴家寨何干？圭说：我是湖广澧州人，吴家寨寨主吴刚有个朋友与我相好，捎信请我来他府上算一卦，这不就寻道来了吗。大娘说：吴家寨这码头过河向西十来里山过大平坝走尽，山边大寨便是，他的命有啥可算的。如圭问：大娘那是为何？大娘漫不经心的说：这吴家寨大寨主吴刚还是个武举，还有个兄弟叫吴则，人称二寨主，父母死得早，可俩长大，身高体棒，是我们江州侗家人有名的大侠，浑名叫“擒天龙”、“杀地虎”，我朝自正德以来，州官腐败、贪污受贿，搜刮民财，税徭加码，屯田加成，征赋拉役；地方地主恶霸横生，霸占田产，兼并土地，逼租逼债；匪盗四起，劫道入室，告官不理，投案无门，官匪一家，红黑一瀣，百姓病困交加，官府无人问津，逼得百姓卖儿卖女，或上山为匪，或地主抓去为奴，或饿死他乡……他兄弟行侠仗义，打抱不平，当地有一恶豪辛贵仗舅父江州同知王德势力；霸占土地，强抡民女，打死女父，他俩便见义勇为，打死了辛贵。州捕快前来抓他兄弟归案，他便联络了瑶家大侠奉献民，苗家大侠项城等一百多人涌入州衙，杀了大贪官同知王德，知州董怀逃跑，江州大乱，朝廷派何鳌巡抚来桂林，据说还来了兵备副使到江州平乱。他的命有什么可算的，来个清官，可有条活命，若来个昏官，不是官死就是他亡，遭殃的还是江州百姓，这是什么世道，天下不太平，百姓不乐业啊。圭问：他能在家吗？大娘答：很难说，可能在他寨前面那座元宝大山上，山上有个溶洞，也可能联合融水苗寨大侠项城，龙胜龙脊瑶家十三寨大侠奉献民等组织训练壮丁，对付官军对他们进行清剿呢。如圭俩施礼向大娘道别。大娘说：慢走不送。如圭俩出门，向码头走过河，向西行，翻过山，走过大平坝，只见山边村寨：山湾淌小溪，平坝接峦岿。木竹林阴合，草瓴庐影垂。临江斜石径，倚水绕柴扉。寨后苍松蘖，村前沃野肥。滩边戏跃鹭，院内斗鸣鸡。春韵闻啼鸟，山歌吟古诗。门飘陶令柳，钩钓子牙池。闾里来钦使，桑麻共话题。如圭细看风景，对正益说：我一个人进寨，你上元宝山查看，如遇上吴氏兄弟，请回山寨商谈，不论有无他们，都应速去速回，以防不测。正益说：你一个人进村，十分危险，不如……如圭打断正益话题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这么定了，快去快来。二人分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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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19 16:01:2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