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儒回忆录(四十三)我的父亲(3) 一九六一年下半年公共食堂解散,原来由八队和三队合成的五四食堂又分成两个队了。原来拆迁到一起的房屋又要分开来,但是有些房子已经被做他用,比如我家原来的房子就被拆去建了学校。所以一般人家再分的房子都比原来面积有所减少。我家分到了三缝两间带拖偏的房子。我们队里的 罗春珍家原来是茅草房,面积也不大,茅草房经过前一次拆迁,根本就没有了。大队上本着住者有其屋的原则,给她家分了一缝一间瓦房。一缝一间的房子是不可能立起来的。于是罗春珍(我叫她表婶娘)找我父亲说,她家的房子只能搭建在我家一起。她的男人一九五四年就去世了,一个寡妇带着五个子女不容易,我父母亲不但答应让她家的房子搭建在我家旁边,还从劳力上各方面给以帮助——她的一个大男孩修湘黔铁路还没有回来。 前面有专集写过我母亲1962年腊月去世,从此父亲既当爹又当妈拉扯我和妹妹成长,可想而知,没有 女人的家,日子是过得不像样子的 。春珍婶娘在以后的生活中在针线活方面,缝补浆洗等给了我们三父子不少的帮助。后来的形势是一屋两头住着鳏夫寡妇,很自然地发生过一些同居现象。这在队里也是公开的秘密了。一九七0年,她们家的房子另外做到别的地方去了。后来我成年了,父亲和我说起过,虽然和春珍婶娘有过一段关系,并没有在经济上给过她家什么,那时候都穷。 一九六四年我考进常德县二中,寄宿在学校,那时候粮食还紧张,父亲为了让我吃饱,他和妹妹在家里更节约了中午父亲和妹妹两人就只吃四两米(十六两制秤)的菜糊糊,有时候是红薯等杂粮。一九七二年元月,我高中毕业,在家劳动。这年春,妹妹的肺结核病加重,除了到常德地区人民医院就诊外,我和父亲还用滑竿抬着妹妹到50里以外的汉寿县朱家铺去治疗,当时听说朱家铺的张春扬医术蛮好。 一九七三年夏,因我们队里烧柴缺少,双抢季节,队里决定每户人家挑一担禾把晒干了 做烧柴,仅限每户一担。我已经是二十二岁的男儿了,父亲还是很疼爱我,不让我 去挑,而他已经五十三岁了,还要自己去挑,那一担在200斤以上!人们都说父爱如山,这就是最好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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