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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圭传略》（五十五） 作者 李德若
为帝分忧 省钱办大事 嘉靖十七（1538）年冬月初，李如圭接到圣旨，上养心殿面君，当即与文达等商议说：皇上召见卑职，虽感欣慰，又觉忐忑不安，你们分析、分析，是什么事召见，吉凶如何？大家沉思一会，文达说：恭喜大人，我心中卜了一卦，卦象表明，是好事，吉兆。不过还是向皇上表述你的真实思想，随机应变就是了，大可不必担心。最近皇上生母章圣皇太后驾崩，朝中大臣议论纷争，帝迫于大礼归葬棘手。你右侍郎助刘天和三败鞑靼，吏部左侍郎揭示官员腐败，分析对策到位；户部左侍郎总督仓场，抓鼠堵洞；兼西苑农事，住县试点成功，促进三农富裕。可能要你去中和此事，大胆的去吧。 是日，风轻霞灿，旭日张开笑脸，温柔可亲。如圭于晨时到养心殿，值班太监领引右廊待候。巳时许，早朝已散，嘉靖帝在太监的搀护下，步入养心殿。少许，受命太监高呼，着李如圭上殿御前觐见。如圭步入养心殿正堂御前拜倒在地说：户部左侍郎总督仓场兼西苑农事李如圭叩拜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帝曰：平身。如圭说：谢皇上。帝曰：赐坐赐茶。圭曰：谢万岁。皇上下位，走到如圭坐前，如圭立即起身躬迎。皇上说：爱卿，自都察院时，与你一别，虽有奏章到案，不见其人，朕常念及。圭说：感谢陛下对微臣的关爱，臣应肝脑涂地报答皇上。帝曰：爱卿，今天不要拘谨，少些礼数，像兄弟一样，随便聊聊如何？圭答：是。帝曰：爱卿，你勤政务实，治河道，靖三边，督仓场，入农村试点，可谓风雨之中，身体可好？圭答曰：托皇上鸿福，鄙体安好，无病。帝曰：那就好。如圭说：见皇上龙体安泰，是天下大幸，百姓之福啊！帝曰：如圭呀，每从你呈奏中得知，你思维敏睿，胸怀宽广，侠肝义胆，心想朝廷，力事百姓，业绩优秀。朕今天召见你，有一事，想听听你的见解如何？圭答：臣下不才，请陛下明示。帝曰：吾母驾崩，原想将兴献皇考陵，迁来与圣母合葬大裕山，众臣多议，你说如何是好？如圭立即跪倒在地说：启奏陛下，允许臣讲真话否？帝曰：讲。如圭口头谢恩说：章圣皇太后驾崩，臣感悲伤，还请陛下节哀。我讲真话，有遗皇上初衷，但臣忠心可鉴，臣以为直隶巡按御史陈让所言不无道理。皇上您想想，承天府钟祥圣地，兴献皇考创基立业，养育皇上直登九五。这松林山上卧龙藏虎之吉壤，先皇考息眠二十余年，一旦迁葬大裕山合葬，则游魂落魄，即皇考不宁，且圣母也不安。不如将圣母归葬业土，与皇考相濡以沫，举案齐眉，永远不离。则仁之至，义之尽，孝之善也。再者一迁两葬，两处都兴土木，耗财劳民，一处合葬则倍减，百姓赞之也。臣下冒犯，愿受严惩。帝曰：平身。圭曰：谢皇上。帝曰：李如圭听旨：如圭跪倒在地答：臣下接旨。帝宣太监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任命户部左侍郎兼西苑农事李如圭调任南京工部尚书，建、诣显陵，归葬圣母皇太后，钦此。圭曰：李如圭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嘉靖帝扶起如圭说：时间紧迫，明年五月底送圣母皇太后下葬承天。圭说：一定使皇上满意、帝曰：去吧。如圭曰：臣下告退。 如圭回到仓场衙门，召集文达等，将圣旨交给文达收好，并通报了皇上召见结果，说：丁德固老弟，这仓场事务，暂由你兼管，待朝廷命官到职为止，琼三，结清账目，清点行李，去顺天驿站联系车马，明天一早启程去湖广承天府；我与三奇上工部拜会蒋瑶尚书，领取有关显陵工程事宜。文达与正益代我去户部向李廷相尚书告辞并请他原谅，因显陵工程紧急，尔后赔礼。
追星逐月，李如圭等一行，离开北京，向湖广承天府前进。一路飞马扬鞭，车入河南安阳，便进入华中大平原。轻车大道，如虎添翼的飞驰。视野宽阔，广袤大地上成片绿油油的麦苗，全覆盖沃土，向海洋一样荡漾着无边无际的碧波，迎接如圭一行向南航行。不几日来到承天府地域。这承天府，属湖广布政使司，洪武八年四月降为州，建郢王府，永乐十二年除；二十二年建梁王府，正统六年除；弘治四（1491）年，兴王府自德安府迁入，嘉靖十（1531）年，升州为府。领州二、荆门、沔阳，县五、钟祥、京山、潜江、当阳、景陵；（嘉靖十八年初增设兴都留守司）。来至知府衙门，府台厉汝进率官迎接入府，分宾主入座，赐茶闲叙少许。如圭将圣旨与工部绘制显陵设计图纸给厉知府过目说：章圣母皇太后驾崩，议与恭仁兴献皇考合葬于你府松林山，受皇上差遣，修、诣显陵，还请府台支持。厉说：在本府地域合葬显陵是我府地之福，应效犬马，人力庀匠等只管安排，随要随到。请在此鄙府共进午餐后，一同送大人前往。如圭说：进府前已在小馆用午餐，你等快用午餐。厉曰：请大人稍候。如圭与知府等一同向钟祥奔去，几许时，来到钟祥地域，这钟祥县，元曰：长寿县，元末废，洪武三年复置。元年四月省入州。嘉靖十年八月更名为钟祥县，即“钟聚祥瑞”之意。西紧靠汉水大江，南去东南一马平川，北枕松林山延绵大洪山南麓，又名绿林山，海拔 1055 米，有楚北第一峰之美称。南有黄仙洞，集地下河道，沉积景观，岩溶地貌，各种地质奇观于一体，洞中 2 万多平米的云盆瑶池，堪称世界之最。这松林山，松杉笼岗，郁郁葱葱；山下南麓一汪千顷碧涛浩荡的莫愁湖，其历史人文景观悠久，湖中岛地奇特，最大的有阳春白雪岛，岛上的白雪楼与阳春台隔水相望；其次是下里巴人岛，岛上住着下里巴人，男耕女织，山歌漫野；还传说着下里巴人岛上住着一位莫愁姑娘一家，这莫愁美人，能歌善舞，精通诗文，武功超群，耕稼非凡；古楚贵公子，大诗人屈原初出此地县令，俩一见钟情，传说着相恋相随的故事。从湖边上松林岗约3000 多米的平坡慢上，遍野松涛呼啸，林中间隙空坪，百卉争艳，鸟语花香，乃山青水秀之圣地，卧虎藏龙之仙境。 正德十四（1519）年，嘉靖帝父兴献帝祐杬，国号安陆、薨。面湖安卧于松林山端；于嘉靖十年改名纯德山、随之钟祥县更名显陵县。如圭一行来到钟祥县驿站，靖远伯王瑾，湖广巡抚陆杰，布政使张岳，按察使包节，新设兴都留守司守备中官廖斌，钟祥知县刘魁等在此地恭候李如圭等一行人入驿站大堂，分宾主坐定，伺茶毕，巡抚陆杰等致欢迎词后，如圭传达旨意，并劳驾诸位鼎力支持，当即宣布显陵建设指挥部成员：李如圭任指挥，陆杰。张岳、包节、厉汝进、刘魁副之，李如圭、张岳史三奇负责建设技术部，陆杰、厉汝进、刘魁负责供应部，包节、廖斌、张正益负责安全部，文达负责办公室。于明天吉日吉时，征地踏界，按图规划，按设计施工。先围垣，再从一至五座灵星牌楼，后章圣皇太后寝宫，继兴献皇陵装修的次序进行建设。户部拨银，承天出人力，庀匠等，钟祥划山抚民，不得有误。各自承诺而去。 钟祥驿丞安排好了李如圭一行长期居住宿舍，厨房，办公，接待大厅等。琼三与驿站杂役搬下行李，安排妥当，琼三忙后，备炊晚饭。会商散回吃晚饭后，如圭连忙着文达等议定：首先是明确分工，史三奇，一是与知县刘魁同陵地里甲按设计六百亩踏界围垣。二是与知府厉汝进调集庀工、劳力、领队。分六队，安排领队正副，一队一项工程，签订工程规模、质量、标准、造价、工期等建设契约。同时动工，备料、修路、开挖基脚等。张正益会同按察使包节，守备廖斌向府县落实派出捕头、皂役、所需人数，以保陵区安全施工。我与户部落实帑银，粮秣等，与工部联系技术人员，以及配套设施到位。文达搞好上下联络，通报工程进度，总结经验教训，以促进工程顺利进行。琼三保证我们生活正常。
其次是年关将至，不放假，不停工，适当补偿节假日待遇，保证高质量，高标准，高速度建设好显陵；迎接皇上明年正月出京师来显陵勘察。中华传统佳节，除夕新年，因圣母皇太后驾崩，城乡一片寂寞，举国官民都沉浸在万分悲哀悼念之中。李如圭等与民工，庀匠，日以继夜，晨昏达旦的战斗在工地上…… 嘉靖十八年（1539）年正月是日，帝命宣城伯卫錞，遂安伯陈鏸，大学士顾鼎臣等辅皇太子监国。车驾发京师南巡承天显陵，首辅大学士夏言，礼部尚书严嵩扈从。次真定，望祭北岳。武定侯郭勋兼领后兵扈从车驾南行。三月车架渡黄河，祭大河之神，至均州，望祭中岳。庚辰，车架至承天府、湖广三使司、知府、知县、如圭率众指挥恭迎圣驾到来，上飧帝卧御龙飞殿。辛巳，陪皇上谒显陵，谒毕，勘察整个显陵地貌、布局、陵垣工程，上悦，而还御龙飞殿。丁亥，作显陵新宫，后命名“元佑宫”。戊子，大礼成，帝御龙飞殿受群臣朝贺，颁诏天下。初、礼臣请表贺行在，辅臣夏言谓“宜俟乘輿回京”。上乃报罢，意大不怿。礼部尚书严嵩趁此，复以为请，上曰：夏言请俟回京是也。然礼乐自上出，何害！乃受之。诏颁天下，给赋承天三年，免湖广明年田赋五之二，畿内河南三之一。庚寅、诏靖远伯、李如圭随驾回京诣灵，扶大行皇太后梓宫南行，葬献皇后于显陵，并与王瑾诣陵。壬辰，车驾发承天北行。夏四月，戊申，车驾庆都，过尧母墓，庆都县有尧母墓。李如圭过作《尧母墓诗》；诗曰：广运天成帝德尊，庆都犹自母邦存。治己功济九年溺，绕道还开万世昏。古庙威仪昭日月，穷碑文字振乾坤。追依我祖瞻依旧，展拜于今又是孙。壬子，车驾还京。五月甲子。王瑾、李如圭等扶大行圣母皇太后梓宫离京师南行，由通州运河水道达承天。闰七月，庚申，葬章圣仁慈献皇后于显陵。这显陵，是明嘉靖帝父恭睿渊仁宽穆纯圣献皇帝与帝母章圣慈仁皇太后合葬陵墓。是中南地区唯一的一座明代帝王陵墓，是明代陵墓中最大的单体陵墓，其“一陵两冢”的陵寝结构，为历代帝王陵墓中绝无仅有。嘉靖帝巡陵又御敕作显陵新宫，而定名“元佑宫”，誉为三楚巨观。有元佑殿，降祥殿，三洞阁，宣法、衍真二配殿等豪华建筑。从莫愁湖边上显陵有 3000 米长，100 米宽，主道 20 米砖铺路道，五座灵星牌楼建筑，金碧辉煌。主道两旁，雄立官兵，麟、马、鹿、羊石雕，千姿百态。跋涉墓端，苍山碧海，江汉平原尽收眼底，真乃一大奇观。是年八月，李如圭等安葬好圣母皇太后和整个显陵配套工程完工。虽皇陵奢侈无比，耗资巨大，但与原严嵩等谄媚在明长陵边大峪山又新建显陵，将承天兴献帝部分骨骼，迁入大峪山与章圣皇太后合葬；再将圣母皇太后衣物在承天建衣冠冢与兴献帝合葬。两处陵墓同样建设，可以肯定巨资耗费将成倍超出。所以说，李如圭说服皇上安息皇父皇母，合葬承天显陵，省钱办了一件大事。 李如圭诣陵时值腊月，与文达等商议决定说：今年春节，守陵无大事，史三奇、张正益、琼三、你们回家与家人团聚，在没有任何新差事前，就不要再来承天了，我与文达、靖远伯坚守就足够了。如有新差事，便告知与你等，三人告辞而去。李如圭等在陵区，加强绿化栽培管理，迎接来来往往悼念客人外，也看一些书籍，写一些诗文等。于嘉靖十九（1540）年六月，李如圭接到圣旨，改南京工部尚书为户部尚书，即日来京赴任。 本意无留，一花一世界，落崖惊风，一叶一菩提。在生命的行程中，或山重水复，柳暗花明，或小桥流水，晓风残月……唯有李如圭等坚守自己的品行，方可实现才华的社会价值。很多过客。身怀绝世才华，可在人生行程中把才华看成唯我独尊，向朝廷，向百姓，讨价还价，最后一事无成。孟子曰：“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这便是坚守，无论是世事变迁，沧海桑田，都不改变自己“宏济艰难”品行操守，因而独立于天地之间。任兵部侍郎，调查研究，知己知彼，察觉敌人弊端，发挥我军优势，技改战车、大炮，三战三捷。任吏部侍郎，强化吏治监管，揭露卖官鬻爵丑象，健全制度法治，方显选贤任能。任户部左侍郎，总督仓场农事，查遍天下粮仓，辑办遍地鼠耗，一往无前，为朝廷均衡地权，清退土地兼并，农民安居乐业，三农繁荣昌盛。这些都是李如圭等冲破重重阻力，披荆斩棘，使才华施展效忠朝廷，服务百姓。凭着“仰无愧于天，俯不怍于人”的执着，终于感动了皇上，原址合葬皇父母，省钱办成了大事。因为坚守由南京工部尚书改任户部尚书，担当起保证供给勤弼辅的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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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3 10:46:28
